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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演出剧照
图为演出剧照
2009年6月7日星期日19:15,韩国艺术大学(Korea National University of Arts)《婆媳之绊》在上戏黑匣子精彩上演,为观众奉献上浓浓的韩国风味。
“与‘韩剧’好像!”,看过韩国艺术大学的《婆媳之绊》,很多同学这样说。的确,这个小戏,无论故事情节还是人物设置,都与家庭题材的韩国电视剧如出一辙。大多数中国人是通过看“韩剧”和吃烧烤认识韩国的,认识的是一个重视家庭和日常生活的民族。《婆媳之绊》同样突出了这个韩国特色。
这是一出音乐喜剧,讲述的是家庭生活中婆媳之间琐细而永恒的矛盾。婆婆嫉妒儿媳占有了儿子的爱,于是对儿媳百般刁难。儿媳无法忍受辛苦和委屈,中断了对婆婆的尊敬和关心。矛盾在一点一滴的生活琐事中激化。婆媳之间的不睦使儿子受了“夹板儿气”,负气出走,被独角兽绑架。为寻回被绑架的儿子,婆媳不得不在种种考验中互相帮助,团结起来。在这个过程中,破裂的婆媳关系慢慢得到弥合、软化。最终,一家三口得以欢喜团圆。然而,儿媳妇不久也做了婆婆,于是,新一轮的“婆媳之绊”又上演了。
剧中“独角兽”角色的设置很有意思,使这出选材平常的戏具有了童话和寓言的色彩。三只独角兽因为只会玩儿角力游戏而感到十分无聊,它们羡慕人类生活的丰富多彩,于是决定到人间世界中去戏弄他们一下。它们化装成邻家的婆媳、商人、大和尚,几次三番挑拨婆媳之间的关系,气走并绑架了儿子,叫婆媳两个备受煎熬。要赢回儿子,就得通过独角兽设的难关。也正是独角兽的考验,使婆媳两个认识到了彼此间剪不断的缘分关系,最后互相谅解,携起手来。“独角兽”的出现,给本剧平添了些许荒诞、讽刺的意味——它们因为厌恶自己的生活单调重复,才到人类世界中作怪,却发现人类的生活中也充满了原型式的冲突,典型如婆媳关系,代代重演,好像西西弗推石头,上去又下来。独角兽还在角力哪!婆婆和媳妇的战争也还在继续哪!
戏的最后,一家三口唱出感恩的歌,赞美上天安排的奇妙缘分,又一次印证了韩国人对家庭关系的热爱和崇尚。
沪上著名剧作家赵耀民曾分析过:“音乐剧的创作观念可以概括为一点,即:通俗性。通俗性体现在题材、主题、故事、音乐等方面”,“音乐剧的题材和主题应该在普遍人性的层面上截取和开掘,应该是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演出的通俗戏剧。” 《婆媳之绊》虽然不是准确意义上的音乐剧,但可算是一出“音乐话剧”,它完全符合赵耀民对可看性较强的音乐剧的分析。此次演出,只在每场戏的开头打出主要内容介绍,在歌唱的部分打出歌词字幕,剧中对白的部分是没有字幕的。对中国观众来讲,主要是通过观察演员的形体表演及对这一类型化故事的一般想像来理解剧情的。其“题材、主题、故事、音乐”方面的通俗性和趣味性就显得尤为重要,对抓住了观众,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此次演出体现出韩国同学对东方民族写意戏剧美学的深刻理解。舞美设计特别简洁,几幅粗布帘幕,几块彩色积木,就是演员表演的全部环境支点。好像我们京昆舞台上的一桌二椅,通过演员恰当的利用会焕发出无限的表现力。韩民族是能歌善舞的民族,这一点在《婆媳之绊》中也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演员们肢体灵活,动作优美,表情丰富,歌声甜美,对喜剧角色的诠释,既有类型化的精准,又不乏个性化的生动。剧中对婆媳间的情感变化表现得非常细致,通过“菜里的头发”,“暗夜的互慰”,“最后的饭团”等情境设置、细节描写,彰显了两个女人微小而真实的内心角力。
《婆媳之伴》在家庭的战争中表现了家庭的温馨,表达了韩国人对家庭——这片生命沃土的执着和眷恋。(文/07研 刘畅 图/外办提供 编辑/雨田)
将传统文化进行到底
中国话剧百年,一直面临着如何本土化的问题,也就是如何根植于中国本土文化而发展的问题。中国话剧百年史,从春柳社上演《茶花女》宣告中国话剧的诞生到 2005年举国同庆中国话剧百年成果,这个问题贯穿始终。中国话剧百年来的话剧艺术从事者也是在探索这个问题的过程中前仆后继的。百年之后的我们,看到前人的不少成果和光辉,然而历史的车轮总是向前发展的,新的问题也不断出现,如今,话剧艺术在中国文化的土壤之下,到底露在何方,我想新一代的我们,还是带着些许的迷茫在探索的。看罢韩国综合艺术大学戏剧学院的《婆媳之绊》,我似乎看到了一点星光,一点话剧艺术继续前进的星光。
走进剧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地布景和道具,尽管如此,黑匣子有限的空间里面还是座无虚席,很多观众都是坐在地上观看演出的,或许所有人都跟我一样期待着来自韩国的朋友如何在这简单的舞台上把一个简单的故事演绎得精彩。故事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或者说是有些纯粹,讲的就是婆媳俩在生活中经常发生磕碰,而无聊的独角兽看准人类的这一弱点,伺机要把人类戏弄一番。于是独角兽在婆媳俩吵到大打出手时把儿子给带走了,当婆媳俩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然而可悲的是婆媳俩仍然我行我素,为了一点小事情就争吵不休。独角兽假扮的和尚出现了,指点他们如何去拯救**的儿子。婆媳俩上路了,在开始的时候,两个人依然是争论不断,但是却又因为在路途中的种种困难婆媳俩终于冰释前嫌,走上互帮互助的团结之路,齐心协力,救出了儿子,皆大欢喜。
从故事上来看,这个戏非常普通甚至可以说是俗套,沿袭了我们通常所看到的韩剧一样的风格,把一些家庭琐事贯穿起来的戏剧性夸张扩大,加上独角兽这样一个童话,也并无任何出彩之处,可是看完整场戏,大部分观众语言不通,只能看中文故事梗概提示和演员肢体语言表演的情况下,所有的观众都很真诚地给出了最热烈的掌声,甚至到最后合唱时,观众给演员击掌打起了节拍,这个戏是精彩的。
这部戏的精彩之一,在于它用一个简单地故事来叩问人性。人性这个词兴许我们谁也无法诠释它的全部意义,但是人性之伟大在于他所有包含的宽容与理解,只有宽容和理解,才能沟通、相处,才能群居生存下来,从而共同发展与进步,这便是人类发展史的全部。小到家庭中的“战争”,大到曾经发生过的两次世界大战,如果多一份宽容与理解,多一些真诚地沟通,人类或许比现在更进步,当然也有人认为战争是促进人类进步地必然,而我认为和平的理解与沟通更能够促进人类的进步,因为只有理解与宽容才能团结,而团结是进步的必要条件,人类发展至今,社会属性像它的自然属性一样,是个必然,而社会属性也就必然要有团结才能进步,但个人是无法进步的。就像剧中所演绎的那样,只有团结才能战胜独角兽的愚弄。从这一点来看,该戏是以小见大,从家这个最小的社会单位来象征整个世界的存在现状的。这部戏的精彩之二在于其演员的表演功底,在面临着观众语言不通的情况下,演员如何才能让观众看懂自己的演出呢,这是一个很深刻的问题,也是最考验演员演技的问题。在看戏之前,就有人告诉我说不是我打击你,你不懂韩语,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的,我就是带着这样的担心去看的。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我看懂了,而且非常震撼。虽然不懂语言,但是我想凡是用心看了的观众,从演员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可以读懂的,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我们也是共通的。就像张艺谋导演的《千里走单骑》最后那一幕一样,语言已经不是障碍了。我惊叹于韩国演员就像我们的戏曲演员一样,唱、念、做、打,无一不通,能说、能唱、能翻,而且都做到最好,这也是一场肢体语言的大餐。
看罢这个似音乐剧却又不是完全音乐剧的戏,或者我们叫它音乐话剧,让我想起了我们的中国话剧所面临的问题,那就是如何本土化的问题,或许我们从韩国友人的戏剧里会得到一些启发,从韩剧热里其实我们就可以发现,韩国戏剧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在于他们无限度地根植于他们的本土文化,从家到国,哪怕是一个小人物,都有属于他自己的文化,本土文化,然后将其完美的用戏剧诠释出来,我们就会被深深地感动其中,他们是将传统文化进行到底。纵观我们当下的中国戏剧,在这方面做得比较成功戏剧比如孙惠柱教授编剧的《王者俄狄》,让俄狄浦斯王甩起了长袖,05戏曲导演专业同学的毕业大戏《温莎的风流娘们》,让爵士唱起了京剧,这都是如何将汲取的外来文化完美本土化的典范。我们相信,在中国话剧的前行之路上,只要根植于我们的本土文化,定将成为世界戏剧中的一颗灿烂明珠。